第二天一早,薛虹等人繼續趕路。
兩名女子在距離薛虹車架不遠處,“艱難”的跟著隊伍。
薛虹連忙叫停了隊伍:“停下。”
趙四騎馬靠了過來:“侯爺,怎么了?”
薛虹當著所有人面指了指兩名女子:“我怎么忘了,隊伍中還有兩名弱女子,哎呀,真是本侯之過。”
聽到薛虹提起自己,一大一小兩個女子抬起頭,眼淚汪汪的看著薛虹,哎呦喂,那叫一個我見猶憐。
薛虹:“忘記了兩位姑娘,真是本侯的疏忽,怎么能讓兩位弱女子走路呢……所以都給本侯跑起來!全速前進,午時之前抵達南陽府,本侯自有賞賜!”
“謹遵侯爺之命。”
趙四嘴角一抽,他自認和侯爺相處月余,基本上也看出來了薛虹有時候有些惡趣味。
下一刻,全隊就在二女懵逼的眼神中,飛馳遠去。
不是……剛剛還聊的很好,怎么說翻臉就翻臉?我們兩個“弱女子”,走路跟上你們就已經盡力了,你們還跑步前進??
趙四:“侯爺,她們兩個會跟上來嗎?”
薛虹冷冷一笑:“這種人,沒有任務失敗一說,只要主子發布了任務,他們就會想方設法去完成。
放心吧,她們一定會跟上來的。”
這兩個是比較低級的死士,只要主人下達任務就必須去執行,而且是人家怎么說的,就必須怎么去執行!
所以,別說薛虹這些人是步兵,就算薛虹隊伍全是騎兵,那倆人跑死也會追過來的。
果不其然,在隊伍距離南陽府不遠處休整的時候,那一大一小兩個女子又跟了上來。
薛虹命人將兩人看嚴實了,然后進城。
來到城外,只見一眾官員早已等待多時:“下官恭迎侯爺蒞臨南陽!”
薛虹自車架中出來,下車走向為首的南陽知府:“知府大人久仰了。素來聽聞南陽知府清正之名,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。”
南陽知府順著聲音抬頭看去,卻被薛虹滿頭白發反射的光芒恍了一下眼,但立刻反應過來:“哪里哪里,侯爺才是真正的名聞天下。多次領兵出征,攻無不克,戰無不勝,更何況侯爺還是金陵解元,文武雙全,古今少有。”
薛虹:“來人,把她們兩個帶過來。”
幾名士兵圍著那一大一小兩個女子走了過來。
薛虹笑盈盈道:“知府大人,這二位是我在半路上碰到的……難民。還勞煩知府大人幫她們妥善安置。”
南陽知府再次行禮:“是,下官遵令。”
薛虹:“如此便好,那我們進城吧,有吧。”
在薛虹的帶領下,隊伍浩浩蕩蕩的進了城里,一眾官員也紛紛跟在薛虹后面進城。
南陽知府留在原地,看了二女一眼,揮了揮手,二女自動就向著某處走去了。
進了城池后,接風洗塵的酒宴是難免的,但凡桌子上的敬酒薛虹來者不懼,不多時,便“醉”了,被人攙扶了下去。
桌子上的一眾官員見狀,紛紛露出了會心的笑容。
“哪怕是個冠軍侯一般的人物,但到底還是年輕啊!”
“是啊,若是真能把這位陛下眼前的大紅人拉下水,那咱們以后在南陽可謂是高枕無憂啦!”
“是啊,自從太上皇去世,北靜王一脈倒下后,咱們天天擔驚受怕。如今這種日子就要到頭啦!”
“我可是聽說了,這位侯爺有多受陛下重視,就連幾位皇子也要稍遜一籌,若是真能得到他的庇護,這南陽就徹底是咱們的天下啦!”
……
幾位丫鬟將醉成一灘爛泥的薛虹小心翼翼的扶到床上。
薛虹閉目間聽到幾名丫鬟嘰嘰喳喳道。
“這就是唱戲里的侯爺啊,怎么如此面前頭發就全白了?不過侯爺真的和畫里的人一樣,比咱們小姐還美。”
“快閉嘴吧,說這話,你不想活了?趕快把侯爺放在床上,咱們快些走就是了,大人們的事情,千萬不能摻和。”
兩名丫鬟出去了,帶上了門。
薛虹睜開雙眼,微張嘴巴微微一吐,一股白色氣霧直奔地上,薛虹又一揮衣袖,身上、屋子里的酒氣瞬間消散一空。
薛虹:“還以為是什么高明手段,不過爾爾,老掉牙的套路。”
這套路雖然老,但是確實有用。
面對上面官員的檢查,底下一般是怎么做的呢?
有保護傘的自然不怕,檢查只不過是走個過場。到時候在酒桌青樓一起給美女檢查一下身體,這就算檢查完了。
可沒有保護傘的就需要想些別的辦法了,最好的辦法就是悄無聲息的把人拉下水。
色誘、金錢、名利諸如此類,直接送銀子是最低級的手段!
從古以來,送禮的文化多了去了,禮可以是物,也可以是人或者一件事。
有些做的天衣無縫,就算被人查出來也無話可說,律法和制度是一直存在漏洞的。想要合理規避風險的辦法還是有很多的。
否則古代那些官員的俸祿,怎么住的起豪宅,養的起外房,兒子能上的起最好的學院?笑話!
薛虹來南陽前也看過這些官員的來歷,曾幾何時一個個都是熱血青年,滿懷一腔熱忱,想要為國效力,為民請命。
可是太上皇那個時候,國庫空虛,朝堂上勢力錯雜,尊貴橫行霸道。
要么官員選擇同流合污,要么就會走向罷官甚至被殺的風險。
隨著同流合污,做的壞事越來越多,犯下的罪也越來越多,一眾官員已經不會想著去補救,而是遮掩,并不斷拉人下水。
法不責眾這個詞從古到今都適用。
隨著下水的人越來越多,嘗到了權利和放開道德后的味道,人就會越發貪婪扭曲。
甚至不惜觸犯國法,以謀取巨大的利益。
規矩在建立的同時,也就給違反者創造了巨大的利益。
大明如今只有底層人才會恪守規矩,一步一個腳印去拼搏奮斗爭取活著的籌碼。
而上層人士,則是在“合理”的違反規矩。
違反規矩的官員不知道這是違反規矩嗎?他們知道,甚至可能違反規矩的人中,也有制定規矩的人。
但是沒辦法,人家就是規矩,規矩是人家定的,就和隆慶帝一樣。只要不犯原則性錯誤,底下誰也不會說什么。
面對大明如今這一種普遍情況,薛虹也沒有什么好辦法,縱使他神通無敵這個世界,也是無可奈何。
這屬于個人精神層面道德意志上的問題,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。
屬于現階段社會畸形所產生的畸形價值觀,非一年兩年能改變。
最好、最優的辦法還是從文化入手,回去后儒家也該改革了。
真是的,還是覺得時間太倉促了。
薛虹輕揉額頭:“真是長大后,才知道魯迅前輩等文豪是何等的偉大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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