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安即將如實道來之時,殘存的最后一絲理智令他清醒過來,跟看罪犯似的警惕地看著苦蕎。
可苦蕎又不傻,她立刻雙手合十,淚眼汪汪地望著他:“常安哥哥,你就告訴我吧,我家小姐讓我來打聽,要是我一點消息都帶不回去,她定然會扣我月錢的,求求你啦!”
沒人能抵擋得住一個兔子似的無害小姑娘的祈求。
常安的糾結只持續了一瞬,就徹底繳械投降了,為難的摳了摳后腦勺:“那你可得為我保密,絕不能說是我告訴你的!”
“你真是個大好人,你放心,我絕不會出賣你!”苦蕎從懷中掏出一塊兒乖巧精致的軟糖放在了他的手心里,“這是我給你的報酬,你快說吧!”
常安將糖丟進嘴里嚼了起來,點了點頭,臉漲的通紅。
……
一炷香后,沈南意與沈信一同來到了金薇軒。
沈信走在前面,一入門就撞上丫鬟嬤嬤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亂竄,當即沉下臉:“跟在夫人身邊這么久,怎的還這般沒規矩?”
“老爺息怒,夫人身體不適,奴婢想要去請大夫,可守門的禁軍死活不答應。老爺,再這樣下去,夫人恐怕命不久矣啊!”
琥珀撲通一下跪在地上,聲嘶力竭的哭了起來,其他丫鬟亦跪了一地,皆求沈信去幫忙說項。
沈信沒想到何氏會如此嚴重,連忙疾步入正房之中。
他繞過屏風,進入內室,就見何氏氣若游絲地躺在床上,她雙目禁閉,連嘴唇都蒼白得嚇人,像是個會喘氣的木偶。
“究竟怎么回事?怎的突然就這般嚴重了?”
“一點都不突然,她做下了不可饒恕的惡事,無法承擔責任,一時就氣暈了。”
沈南意的聲音似十月的湖水,涼得刺骨:“父親還不知道我們府中為何被圈禁吧?母親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,她不僅知道,還為此出了大力。”
沈信愕然:“這是什么意思?”
“她竟為祝閣老作證,指控小叔叔貪污賑災款。”沈南意冷冷地看著何氏:“小叔叔是什么樣的人,我們大家都清楚,可那些所謂的貪污之證,為何會出現在蘭楓院里,恐怕就要問問母親了!”
聞言,沈信回憶起本朝因貪墨賑災款而被降罪的罪官下場,眼前一黑,險些一頭栽倒。
他怒不可遏地揪著何氏的衣襟,一巴掌扇到她臉上。
劇烈的疼痛令何氏驚醒,一睜眼就對上沈信那怒氣沖沖的眼,嚇得她渾身發軟,下一瞬卻周遭一切都成了虛影,她還沒意識到發生什么,整個人就被摔在了地上。
她憤怒質問:“你做什……”
“你這蠢貨到底想干什么?這些年來你厭惡我針對意兒和瑭兒,我都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,對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可你竟惡毒到陷害自家人!你到底有沒有心?”
畢竟曾是沙場上所向披靡的將軍,沈信的怒火,絕非是何氏這等婦人能承受的。
震天的責罵、怒氣滔天的面孔,無一不讓何氏崩潰,她顧不上疼痛了,手腳軟得無法遠離,只能瑟縮著蜷縮起身體,眼淚嘩嘩的往下淌:
“我不知道會這樣,我真的不知道,我只是想要點兒銀子,祝閣老答應給我五十萬兩,所以我才……”
驚慌之下,何氏只能反反復復此類話,一旁的沈南意卻是恨透了她。
“你可知,你在府中的公賬里動的手腳,早被我查出來了,父親憐璟兒生病飛茹不孝,便將此事壓了下來。可沒成想,你卻變本加厲,甚至不惜拉上整個沈家為你陪葬,你根本不配為沈家主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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