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口闖進來了衣衫襤褸的男子,一身黝黑好似從煤炭堆剛出來的人,衣服破破爛爛。
秦暉看到鶴彎彎,倏然跪拜在地面,痛哭流涕:“左丞相,救救我,求求你救我一命?!”
鶴彎彎自從上次與秦暉見面后就再也沒見過他了,在太和殿里也沒見到他的身影。
按理說,進入殿試的人都有官稱,有應對的府邸,也不會過得如此凄苦。
“什么事?!”少女應覺問清楚較好。
“蕭王的人要殺我,要殺我,還放火燒了我的宅子,污蔑我偷了他腰間的玉佩!鶴兄,我只有你一人可依靠,求求你看在同窗之誼的份上救我一命!”
秦暉渾身酸軟難聞的燒焦氣息,他跪在大堂里,淚流滿面,烏紫色的嘴唇因為害怕而不斷地發顫。
少女面色凝重,直到門口出現了蕭王那張臉,攻擊性的眼神刺得人打寒顫,一身黑袍頗具雄姿。
他手里的匕首在指尖玩轉,一臉玩味兒地看著鶴彎彎那張臉。
少女墨眸下揚,垂落在秦暉的臉上,“你說得可都是真的?!”
秦暉趕緊連連磕頭,額頭都快磕磣出血液:“鶴兄,我何時騙過你?!”
少女見狀來到蕭王跟前,“微臣拜見蕭王,不知王爺所來何事?!”
蕭王的刀口挑起鶴彎彎的下頜,細膩光滑的白皙肌膚被尖銳的刀口劃出一條細微的血線,風吹著那淺淺傷口,引得少女刺痛。
“左丞相,本王要殺的人跑到了你的府上,你問本王所為何意?!”
鶴彎彎趕緊下跪,避免了刀劍相逢,誠懇地回復:“王爺,此事蹊蹺,應當理清事情的來龍去脈!”
“蹊蹺?!”蕭王神色不悅地蹲下身子,伸出手摩挲著鶴彎彎那道傷口,似乎要讓少女服軟,壓低嗓音,“左丞相,沒有蹊蹺,本王就是看他不順眼罷了。”
“王爺!”
鶴彎彎沒成想這蕭王是如此不分青紅皂白之人,不由得怒燒眉梢,那眼尾也生出幾分緋色。
蕭王神色微微動容,松了手,站了起來,目光冷冽地看著跪下的鶴彎彎,輕蔑地出聲:“本王倒要看看左丞相能護那賊人到何時。”
他半退了幾步,瞇著眼透著危險的神色:“左丞相要是識相點的話,也可以把那晚的玉面女郎交予本王。本王就此不再追究那賊人。”
鶴彎彎低下頭,沉聲:“臣不知王爺口中的女子為何人,也不會將她交予王爺。人各有命,王爺應當尊重她人選擇。”
蕭玦臉色倏然黑沉,一雙眼睛像是野獸般兇狠,爍著幽幽的嗜血。
他踹了一腳地上的鶴彎彎,憤憤然帶著侍衛離去。
鶴彎彎也從地上站了起來,一旁的青青看得心驚膽顫,拿出手帕遞給她。
“大人,青青都快嚇破膽了!!”青青滿臉憂心。
鶴彎彎渾身虛軟地走到秦暉的跟前,“秦暉,這段時間你就在府邸住下吧,待蕭王氣消了后,我再帶你去登門負荊請罪,從此再無同窗之誼。”
沒有罪,也必須請罪。
秦暉點頭應是。
鶴彎彎頭疼欲裂地從他身側路過,一臉沉重地走到了湘南姐姐的房中。
湘南看到小姑娘煩心的模樣,趕緊讓青青去廚房里拿一些溫熱的梨水。
“姐姐,府中多了一位男子,你多提防點,我怕他心懷不軌……”鶴彎彎鄭重其事地告知湘南這些事,畢竟事出突然,不得不防。
關鍵還在這個節骨眼上。
湘南點了點頭,慢悠悠地笑了一聲,“自然,我可比彎彎謹慎得多。”
這幾天,秦暉還算老實,沒看到他有什么動作,每天就是吃吃喝喝,讀書寫字,還畫圖拿出去賣……
少女坐在桌前,聽著青青給她匯報秦暉的事,手指尖在桌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音,忽然停在了桌面花紋處。
“青青,何淺淺在何處?!”
“大人,何淺淺那日被何家趕出門后就不見蹤影了。”青青想了想,確實如此。
“好。”
她怕得是秦暉不老實,畢竟何淺淺曾經和秦暉交情甚好,現在何淺淺失蹤了,秦暉不可能不管。
秦暉是個重色輕友的人,極度的虛偽貪婪,又極度的高傲自大。
所以,秦暉現在入了她的府中,估計何淺淺就快要知道了,或者已經知道了。
他們在籌劃,具體籌劃什么,鶴彎彎也不清楚。
但是他們行動足夠得快,以至于秦暉不知道何時把那套衣物和玉面從湘南姐姐屋里翻了出來,他們竟無一人知曉。
大堂內,少女眼梢微紅,火冒三丈地怒視著眼前得意洋洋的秦暉。
“秦暉,你這……什么意思?!”
秦暉拿著精致的玉面比對在他的臉上,小人得志地瞥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湘南,又轉過頭滿臉笑意地看著鶴彎彎。
“鶴兄,這應該就是玉面對嗎?!”
“怪不得你不愿意交出玉面女郎,原來是家姐啊……”秦暉放下玉面,站起身子與鶴彎彎對視,“鶴兄,若你能與我合作,那我便也不會說出玉面女郎的被后人是誰!”
湘南的手緩緩放下,幸好彎彎機智將這東西放在她那里。
“秦暉,你想與我合作什么?!”鶴彎彎抬眸瞥了一眼秦暉小人得志的丑態,干脆閉上了眼睛。
眼不見心不煩。
這家伙,肯定將那天蕭玦的話聽了去。
“淺淺愿意來替代湘南小姐,來當那夜的玉面女郎;而我的罪責也能免消,一石二鳥,何樂而不為呢,鶴兄。”
蕭玦勝券在握地挑眉,瞇著眼盯著鶴彎彎。
她一定會答應的。
這樣的好事可不多了。
鶴彎彎抿了抿唇,掀起眼皮,嘴角突然揚起掛著一抹譏諷的笑。
“我答應你。”少女瞥了一眼笑得樂呵呵的秦暉,話鋒一轉,“但你也得給我滾出左丞相府,永生不得踏足此處!”
秦暉臉色猛地灰暗,不屑地點頭哈腰,小聲說道:“我會爬得比你更高,鶴兄。”
說完,秦暉拿起地上的衣服和玉面離去。
青青跺著腳,氣急敗壞地盯著秦暉的身影。
“氣死了,大人。這小人也太猖狂了,若不是大人當時救助于他,估計他早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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