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曦漸起,下邳城內一陣喧囂!
大戰結束,不過滿城狼藉,還在彰顯著戰事慘烈!
濃煙滾滾,烈焰熊熊!
一個個揚州將士城內縱馬,正在打掃戰場!
一匹匹戰馬鐵蹄踏地,風馳電掣!
揚州軍全員出動,都在整治著城內的大戰余殤!
個個在腥風血雨中眉開眼笑,他們贏了!
徐州就此易主,成為揚州軍治下!
老卒們渾身浴血,卻也全然不顧!
眉飛色舞,喧沸聲一片!
“趙四快點,老子著急去找主公討賞,說啥也得弄個成都小火鍋!”
“老子已經改名趙季,伯仲叔季的季,和高祖的劉季一個字!”
“劉季就是劉老四,高祖出身和你一樣,連個名都沒有!”
老卒們在鮮血中拖拽尸體,以烈火預防戰亂瘟疫!
一名名軍醫卻也沖上了戰場,救治傷員,指點將士們消除各方隱患!
吵吵鬧鬧,絲毫不比老卒遜色!
“趙四,劉能,放開那個娘們!”
“你們兩個蠢貨,這女的還有口氣,說不定能救回來!”
“夏侯淵小女?她剛才是不是提到了夏侯淵?夏侯淵小女怎么會跑上戰場?”
一群軍醫本就是普通百姓,由醫館批量培養!
原本只為取代漢末各地跳大神的巫醫,能在戰場上救急已是極限!
此時也根本無人顧及他們的禮儀風范,問一聲“何不食肉糜”這等蠢話!
一名軍醫扛著夏侯淵小女就跑,準備避開戰場混亂,回軍營醫治!
可在城內其他守軍的家眷看來,這就是強搶民女!
而且還是在搶一個年未及笄,生死之間的民女!
大群守軍家眷在徐庶大軍的看管下,戰戰兢兢,竊竊私語!
“劉使君為何不帶我們走,把我們交給了這群揚州牲口!”
“劉使君讓我們趁亂起事,戰死了也是大漢功臣!”
“老子不想當功臣,老子只想活著!”
他們親見劉備帶著二弟三弟逃亡,根本沒理他們!
之后千余守軍逃出戰場,個個接走了自己家眷,依舊沒帶上他們!
此時把他們交給了生吃人肉的陸扒皮,也不由讓他們個個心驚膽戰!
生怕何時陸扒皮來了雅興,直接啃上他們!
一群揚州大將卻是湊在一起,打量戰場,個個眉飛色舞!
如今下邳城內的揚州大將,已經只剩典韋,黃忠,趙云,徐庶,周泰五人!
不過周泰一身重傷,至今還在軍營昏迷,根本沒有參與此戰!
“徐州大局已定,如今只差大軍封賞,我們不去見主公,在這耽擱作甚!”
“大黑別急,先打掃完戰場!否則主公肯定還得假裝傷勢無礙,親自出來指揮!”
“這得打掃到何時!之前伙夫許定都是讓百姓幫忙,可城內百姓肯定不會幫我們!”
“亂世需用重典,大黑你去,讓這些百姓都出來幫忙!”
徐庶一錘定音,直接盯向了典韋!
典韋搖頭晃腦,甕聲甕氣:“老子是車騎將軍,正準備和主公商討軍機大事呢,哪會安撫百姓!”
“如今許褚不在,就你生得俊俏,最適合此事!”
徐庶一臉仰慕,言之鑿鑿:“畢竟你是車騎將軍,自有威儀!你們重甲騎兵威風凜凜,自有兵威!只要你們一到,百姓們自會云集響應!”
典韋神色一亮,當即端起威嚴,重重點頭:“這倒也是!”
隨即二話不說,策馬揚長而去!
一路招呼著重甲騎兵,黑壓壓一片,直奔被看管的一群守軍家眷!
黃忠放眼打量,忍不住瞟了瞟徐庶,若無其事道:“你這么忽悠大黑,良心不會痛?”
“知人者智,自知者明!”
徐庶云淡風輕:“天下人都喜歡好話,真能自知者屈指可數!你猜猜如果大黑不在,我會說誰最有威嚴,生得最俊俏?”
黃忠老臉一沉,一言不發!
如果典韋不在,這個一肚子壞水的徐庶,必然會先拿好話誆騙他!
“此中道理,正如張飛在徐州發達后,就敢四處立雕像一樣!”
徐庶眸光內斂:“他這等窮兇極惡之徒,必定載入史冊!可百姓無知,哪怕過去千百年后,雕像已經看不出人形,也會有百姓把他想象成個美男子,以圖嘩眾取寵!”
他隨意言談,實則還是在想著百姓之事!
百姓蒙昧,可這世上哪有一味寬容!
亂世之中,他也曾左手糧食,右手屠刀!
嚴以雷霆手段,殺一儆百!
寬以濟貧扶弱,救助孤寡!
這才得以剛柔并濟,救下了所有交州百姓!
此刻誆騙典韋,也是為了這些百姓的性命而已!
“小白臉,你這話我就不信!”
黃忠一臉不屑,慢悠悠道:“主公說過,百姓雖然蒙昧,但只要能站起來,就絕不愿意再跪下去!我們揚州百姓就是例子,誰會相信張飛是個美男子!”
徐庶身形一轉,干脆懶得理會!
嘩眾取寵,自然不能以偏概全!
哪怕主公說得有理,也總會有些異類!
不過這些宵小不知所謂,給其他百姓看個熱鬧就好!
史書言之鑿鑿,何必再有其它言辭爭鋒!
徐庶眸光一斂,終于看向了一群守軍家眷!
不出預料,這些人在典韋的重甲騎兵面前,毫無一絲趁亂起事的心思!
反而聽到干活就有饅頭吃,正如找到了最后的生機!
當即個個低眉順目,起身幫忙打掃戰場!
回收箭矢,焚燒尸體!
忙忙碌碌間,根本不敢有絲毫怨言!
“好了,你們在此靜等即可!”
趙云一本正經:“我去看看主公,免得他不知戰場詳情,假裝傷勢無礙出來查探,我們還不好拆穿!”
他縱馬將走,卻被黃忠大胳膊一把抓住!
“大黑不懂事,你怎么也不懂事!”
黃忠老神在在:“主公聽著外面動靜,早都知道此處詳情了!他雖然有傷在身,但不是還有北平新夫人嗎!我們稍微晚點無妨!”
他看著趙云一臉疑惑,但拳頭已經握緊,也不禁稍稍踟躕!
之前在軍營和典韋打斗,那是將士們起哄,他們下不來臺!
此刻如果再打起來,丟臉的也還是他這個輕車將軍!
“趙老弟,聽我詳說!”
黃忠緩緩縮回大手,若無其事,將幽州戰馬的事講了一遍!
事無巨細,說的清清楚楚!
“你們連周泰都告知了,卻偏不告訴大黑?”
趙云聽得一陣恍惚,忍不住看了看典韋,遲疑道:“你們還把書信都放出去了,如此誆騙公孫瓚,到時主公得知,豈不都免不了一頓軍棍?”
黃忠大嘴一咧,看了看徐庶!
“這就是我們為何告知周泰,而不告知大黑的原因了!”
徐庶嘿嘿一笑:“為了我揚州戰馬,我們寧愿策劃此事,不過要挨軍棍,一人就夠了!大黑這廝肯定還得領兵在外,不好背鍋!周泰皮糙肉厚,還是主公親衛,剛好合適!”
趙云怔了怔,忍不住瞥了眼軍營方向,搖頭失笑!
不過他生在常山,深知草原戰馬的優點,對此事也極為熱衷!
個頭稍矮的草原戰馬,雖然體力和爆發力都遠不如西涼戰馬,但耐力卻無可比擬!
草原人一路遷徙,最遠的已經到了西域大秦,正是憑著草原戰馬的耐力!
這等對揚州有利的事情,雖然有些宵小手段,但他倒無意揭破!
當即橫刀立馬,在城內靜心等待起來!
軍營,陸遠軍帳!
陸遠正如黃忠所想,聽著聲音,就已知道了外界詳情!
行走在沙盤前方,心神澎湃激蕩!
如今徐州得手,于他而言的意義就不只是一州之地!
而是他在完成了南方布局后,在中原豎起了一座哨塔!
陸遠抖手將一桿小旗插上徐州,終于回身一笑:“還不起來?”
“你笑什么,笑得這么壞!”
公孫離劍眉微皺,星眸流轉:“我昨夜沒休息好,現在還不能多睡一會兒嗎!誰能像你這么沒心沒肺,吃完了就睡,睡完了就傻笑!”
她嬌軀輾轉,如玉脂天成!
一襲長裙橫搭,難掩嫵媚風光!
一臉嬌嗔,更是風情無限!
“大丈夫挽強弓,降烈馬,護黎民!”
陸遠眸光湛湛,豪邁大笑:“我于益州挽弓,在徐州降馬,護下三百萬黎民不受壓迫而重生,當然值得笑!不過你得起來了,我需要先召集將士們議事,稍后你再休息!”
他已經知道了公孫瓚的目的,也終于不用再故意疏遠公孫離!
難得此刻徐州得手,徐州百姓終將按他揚州規矩生活,正是志得意滿!
江山美人,黎民百姓,無一可舍!
千萬計劃,也正在運籌帷幄之中!
“你才是烈馬!”
公孫離羞答答起身,迅速理好衣裙,咬著紅唇低語:“我們有言在先,你最多只能像昨夜那樣,趁我睡著了偷吃肉包!但不許用力,也不許再咬我舌頭……”
她俏臉一燙,卻再也不敢多說!
低眉順目,拽著陸遠款款走到了浴桶前!
稍稍遲疑,試探著幫陸遠束發!
“你這是做什么,你明知我不在乎這些!”
陸遠大手一躥,湊頭上前,當即滿口溫潤,樂呵呵道:“有你這口熱乎肉包足矣,誰還管什么發髻!兄弟們也就徐庶注重儀表,其他還不都是一樣灰頭土臉!”
他肆無忌憚,卻害得公孫離悶哼連連!
“你先別鬧,不能明著偷吃……”
公孫離羞不可耐:“你得先給我爹爹寫信說明,哪怕是多此一舉,也得有這份禮儀!只有爹爹有了明確表示,可以讓我先留在揚州,我才愿意……偶爾給你吃一下……是偶爾!”
她俏臉霞紅,嬌羞無限!
這混蛋言行無忌,總是稱呼自己小烈馬!
還那么用力,儼然草原人擠馬奶的姿態!
這么對待自己,竟然還不答應自己這個簡單條件!
“此事,昨夜不是都說過了嗎!”
陸遠仰面一笑:“給伯圭兄書信,會給我軍一個兄弟帶來危險,不如等細鹽準備妥當后,一并處理!你我皆知這是多此一舉,何必在意這些!”
他自然不會為了自己瑣事,就給張達帶來隱患!
“你不能給我爹爹書信,就只能先忍著……”
公孫離星眸顧盼,嬌滴滴道:“反正爹爹沒有表示,你就什么都不許想!否則我無名無份,就在此亂來,肯定會被爹爹打死!”
她小手推著大手,忍著胸口的酥酥麻麻,艱難地幫陸遠梳理發髻!
可惜對于這混蛋還在偷吃肉包,卻是無可奈何!
顯然這混蛋霸道慣了,根本沒把她的話當回事!
只是今時不同往日,這已成了她認定的男子!
“我亂想什么了!”
陸遠嘿嘿一笑:“難得伯圭兄壯志,讓我得以放開芥蒂,正視于你!可我昨夜還沒亂來,你就開始掩耳盜鈴,一直裝睡!我沒有趁虛而入,殺個七進七出,已是極大定力了!”
公孫瓚志在草原,也讓他極為慶幸!
這是他及時與公孫瓚交談,讓公孫瓚免于中原泥潭的結果!
起碼公孫瓚不會死于袁紹之手,將來也不會成為他的大敵!
這樣他的破船上,倒是可以真正裝上公孫瓚這個大嗓門!
反而對于公孫離,他無論出于理性還是情欲,也終于敢于面對!
不至于像對待糜貞一樣,因為念及終將面對糜家禍患,就直接打發走了事!
只是公孫離裝睡,倒讓他一個混蛋著實無顏下手!
“昨夜的事我已忘了,不知道你在說什么!”
公孫離星眸撲閃,悻悻低語:“反正你得記住,爹爹沒有明確表示,你就不能亂來!哪怕爹爹同意了,我們沒有名分前,你也不許……有其它齷齪心思!”
她忙忙碌碌,終于將陸遠的發髻弄好!
當即推開陸遠,徑自將衣裙放下!
仔細打量一番,才終于稍稍松心!
在帳中輾轉一番,轉眼已是換了一副模樣!
抱刀而立,英姿颯爽!
陸遠不由暗贊一聲,卻也沒再耽擱!
當即向帳外一聲輕喝,召集眾將前來議事!
沒過一會兒,帳內眾將齊至!
典韋,黃忠,趙云,徐庶,甚至還有晃晃悠悠的周泰!
個個盯著陸遠的發髻,隨意掃過行軍文書姿態的公孫離,若有所思!
“好了,大戰功成,我自然要打理一番,有什么好奇怪的!”
陸遠面不改色,輕斥一聲,轉而看向周泰,語氣稍稍放緩:“今日沒你什么事,回去接著養傷,別留下什么病根!”
周泰一身包扎,像個木乃伊一樣,怵在帳中著實礙眼!
何況他本就沒軍令給周泰,也不想周泰有什么閃失!
“主公,今日還真有末將的事!”
周泰晃著大腦袋,煞有其事道:“末將本在帳中養傷,那群廢物軍醫送來個女子搶救,結果又說沒救了!可末將發現那女子就是沒了求生念頭,結果小試身手,就給她救回來了!”
陸遠稍稍錯愕,繼而正色道:“救人一命,不錯!這里沒你什么事,接著養傷吧!”
實則周泰行伍搏殺,救下的性命何止一條兩條!
哪怕是在交州所行,也足以堪稱活菩薩了!
不過他總要鼓勵周泰所行,不至于出言打擊!
只是周泰一身傷勢,卻還專為此事前來吹噓,著實不知所謂!
何況他這還有更多軍機要事,要與眾將商議!
“主公,此女子非同尋常,乃是夏侯淵小女!”
周泰纏著一腦袋繃帶,瞪著大眼睛環視眾將,得意洋洋:“你們想想,曹操之前為了此女,屢屢言稱要砍了張飛!現在她被我軍所救,曹操得對我軍多感激!”
眾將紛紛側目,不禁一陣厭煩!
這廝剛剛還是個慷慨輸將的高義之人,轉眼就來了這副挾恩索惠的小人姿態!
可惜這廝傷勢太重,著實不宜動手!
陸遠卻是怔了怔:“夏侯淵小女?張飛沒帶走她?”
他對周泰的性情,倒是不以為意!
無緣無故的善意,那是天堂!
舍身飼虎,為陌生人肝腦涂地,也只是江湖傳說!
哪怕周泰隨緣樂助,多少人也會在生死關頭求之不得!
倒是周泰在救人后想到好處,才多了一絲人情味!
反而夏侯淵小女,倒讓他稍稍疑惑!
“主公,她就是被張飛丟到戰場的,實際傷勢也跟戰亂沒啥關系!”
周泰言之鑿鑿:“她被張飛擄走后,就常被毆打!后來張飛有了酒喝,打得就更嚴重了!她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,這才沒了念想!末將檢查過,她全身都是鞭痕,沒胡說!”
陸遠呆了呆,猛地一敲沙盤,沉聲呵斥:“你還檢查了?檢查了人家全身?她心生死志,你還敢這么魯莽?”
“主公,此事末將沒犯軍規,不能打軍棍了!”
周泰嚇了一跳,匆忙解釋:“末將救活了她,但不知她身上有沒有其它重傷!想著總歸是一條小命,別白救了,這才幫她檢查傷勢,但她沒拒絕,就算你情我愿,這個沒犯軍規!”
他想著軍棍,不由心頭直突!
此時自己一身傷勢,要是再挨軍棍,豈不直接要了自己小命!
一群大將也在看著陸遠,心頭狐疑!
主公向來護短,此時又有這么多大事,怎么忽然關注起軍規了?
甚至公孫離也不禁亂想,此時給這個滾刀肉周泰打軍棍,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!
同為女子,她對夏侯淵小女的遭遇自然感同身受!
對于救下此女的這個滾刀肉,當然也多了幾分好感!
心頭暗自沉吟,關鍵時刻還是得提醒一下這個混蛋,免得真泛起糊涂!
周泰雖然可惡,但也對這混蛋忠心耿耿!
言談行事,更是難得一片赤誠!
陸遠卻是面沉似水,若無其事道:“她沒拒絕?你沒有威逼利誘?”
“主公,絕無此事!”
周泰大腦袋一晃,斷然道:“末將告訴她,天下爺們多的是,我們揚州爺們從不打女人!之后給了她倆肉包,她心就活了!顯而易見,她想嫁到揚州,而且和主公一樣,就愛吃肉包!”
他裹得像個木乃伊一樣,在帳內急急亂轉!
害的典韋,黃忠,趙云等人,都是連連躲避!
唯恐不小心撞到了他,就得給他撞碎了!
一時倒是無人留意,陸遠和公孫離的神色變幻!
公孫離聽到肉包,直接羞得俏臉通紅!
小腦袋低垂,直接埋進了胸脯里!
刀鞘卻是輕輕一遞,恨恨捅了捅陸遠后背!
這個混蛋愛吃肉包,竟已人人皆知!
陸遠恍惚一瞬,當即神色一斂,面不改色!
重重敲了敲沙盤,拉回眾將視線!
“好了,天下百姓誰不愛吃肉包,胡說八道什么!”
陸遠神色自若:“不過你把人看光了,就得對人負責!她既然有意嫁到揚州,你就娶了她吧!我揚州的將軍,娶了夏侯淵小女,既可與曹操聯姻,也不算辱沒了此女,兩全其美!”
這本就是他的想法,只是之前不知道夏侯淵小女的意思!
一番試探,已經顯而易見!
倒是曹操總在他面前倚老賣老,無非是想讓他娶曹家女子!
可曹操是他手中快刀,他豈能輕易放棄!
此刻讓周泰娶夏侯淵小女,倒也剛合適!
起碼能先給曹操一顆定心丸!
“主公,你不能為了和曹操聯姻,就拖末將下水啊!”
周泰腦中一懵,急匆匆道:“末將是為了救她,才把主公的話吹噓一番!她嫁不嫁揚州跟末將有啥關系!而且末將和許定不一樣,末將有錢,娶妻只想自己打通隧道,再拓寬隧道!”
他裹著一身白布,手舞足蹈,如同一個木乃伊翩翩起舞!
礙于公孫離在旁邊,沒法直言!
不過依舊把許定提了出來,挑明了他只想娶黃花大閨女!
眾將自然心領神會,個個憋著笑一言不發!
只有公孫離一臉迷茫,這個滾刀肉在胡說什么!
什么打通隧道,拓寬隧道的!
而且陸扒皮這個混蛋,又跟人吹噓過什么!
陸遠卻是不以為意,樂呵呵道:“行了,少在這矯情!準備封賞后大婚吧!元直,給曹操一封書信,言明此事!”
徐庶嘿嘿一笑,根本沒理周泰,當即領下了差事!
“主公,末將真不能娶,末將有難言之隱!”
周泰一臉尷尬:“末將出征時家里只有一房!之后南北征戰,難民中多有女子,末將不小心娶了十七房!夫人渡江而來,已經戳著末將腦門喝罵了!好不容易說通此事,如果再來一個,末將沒法解釋啊!”
陸遠一怔,這個混賬,竟然悄悄娶了這么多!
這才多久,大軍也不過轉戰五州而已!
據他所知,哪怕是靠臉搶人的趙云,也就十二房而已!
不過難民中男子最容易被抓成青壯,多有女子倒是實事!
一群大將對此習以為常,不以為意!
公孫離卻終于忍不住狐疑,俏生生遲疑道:“周將軍,你這樣的滾刀……猛將,也會被夫人喝罵?”
“夫人有所不知,此事和主公有關!”
周泰老臉緊繃:“之前主公說,猛獸捕食于外而舐犢于內,之后兄弟們的娘們就都有了底氣,有點委屈就找喬夫人告狀!大黃還被他夫人撓過臉皮呢!末將要是娶了這個救下的累贅,估計也差不多!”
他心頭也不禁一陣懊惱,家里娘們還是太多了!
早知如此,總該留出個名額!
黃忠老臉一黑,無言以對!
公孫離卻是滿面錯愕,這么個滾刀肉,竟然還是個怕女子的!
不過自己看好的這個混蛋,倒還有幾分擔當!
猛獸捕食于外而舐犢于內,顯然已經快成軍規了!
“好了,這是你的家務事,自己處理!”
陸遠漫不經心:“大軍封賞時,會提到你立下的此功!元直的書信里也不妨提提,我揚州周泰,翩翩君子,儒雅風流,之類差不多的詞,你們自己想吧!”
他一錘定音,顯然已經無意此事!
反正夏侯淵小女看上了周泰,周泰不知所謂,但也總歸是好事!
何況有著此層聯姻,他和曹操之間也能更愉快一些!
周泰本欲抗辯,卻忽然心思急轉!
此事也算立功,還會在封賞時專門提起?
那自己的驃騎小將軍,是不是又有戲了?
唯有徐庶難得撓了撓頭皮,稍稍為難!
這么不要臉的書信,還要寫第二封?
就周泰這副熊樣,還要翩翩君子,儒雅風流?
陸遠卻已直接跳過此事,手扣沙盤,神色一凜:“好了,商議正事!”
眾將臉色一肅,當即不再多言。
顯然周泰晃悠一圈,只是順手瑣事而已!
當下才是大軍動向的關鍵!
“大戰情況,我已盡知!”
陸遠并未廢話,開口直言:“劉備領千余精銳逃進豫州,雖然出乎預料,但也不足為慮!他本性難移,必會犯下老毛病,去挖袁術老底!只是有些人他挖不動,還是要與袁術翻臉!”
將士們在外吵了一早上,他自然已經了解到了詳情!
雖然劉備的果決出乎預料,但劉備為人卻不會變!
袁術麾下,有些人可能會因劉備的偽裝而投誠!
不過其中的虎賁軍校尉,卻絕不會輕易倒戈!
而且紀靈死于關羽之手,袁術和劉備之間也沒那么容易善了!
他們之間,二虎相爭之勢已成!
計劃到了這一環,陸遠倒也無意理會他們!
坐山觀虎斗即可!
“如今我軍徐州在握,就該好好經營徐州了!”
陸遠不禁開懷一笑,樂呵呵道:“第一步,徐州百姓得和我揚州百姓一樣,一日三餐,頓頓管飽!憑力氣吃飯,也該有肉食才對!元直按原計劃行事,把今晨欠下的肉食補上!”
如此輕取徐州,始終是他心中一大快事!
哪怕他想喜怒不形于色,也根本辦不到!
何況對待這些兄弟,他也無需如此!
之前打掃戰場的情況,他在帳中也已盡知!
收獲民心的第一步,不妨就從這些守軍家眷開始!
既然敢接受張燕軍的家眷,這些人也一樣!
只要他們能被揚州規矩感染,還有什么能擋住他的百姓路線!
“末將領命!”
徐庶重重一抱拳,卻并未直接退走!
他的原計劃明確!
一是要讓麾下將士進山圍獵,跟隨許褚!
二是下邳的護城河,他要規劃出直接引水到長江的路線!
護城河之事,他已經想好了要交給韓暨!
不過他還要留在帳內,隨時提醒細鹽一事!
以便他揚州與幽州交易,盡快得到草原戰馬!
“此外,趙云聽令!”
陸遠間不容發,繼續道:“小沛通道,終究還有隱患!我軍的徐州之地,有海路和長江兩條水道足矣!你暫領虎賁軍駐扎下邳西城門,伺機引水將小沛的通道毀掉!”
小沛是徐州門戶,南北多水澤,中間一片坦途!
之前對于徐州極為重要,不過在他手里卻可有可無!
他要進入豫州,有太多兵道可行!
想要轉出徐州,也有兩處水路可走!
不如一舉引水毀掉,讓南北水道貫穿!
直接從源頭隔絕掉這處徐州門戶!
“末將領兵,即刻就去!”
趙云毫不遲疑,告辭就走!
一路大步出帳,招呼虎賁軍將士!
他對草原戰馬雖然也算熱衷,卻也不愿參與!
誰知道小白臉這個陰貨,會不會順手坑上自己!
終究鐵蹄呼嘯,漸行漸遠!
“此外,典韋聽令!”
陸遠點指沙盤,云淡風輕:“我軍與曹操兩肋插刀,奇襲徐州!如今徐州在握,我軍也需防范他人單刀直入!此時曹操借路的豫州魯國,就已成了我徐州破綻!先由重甲騎兵堵住吧!”
他倒不會將重甲騎兵扔在徐州,只是權宜之計!
正如趙云毀掉小沛通道,就可撤出一樣!
孫堅做好錘子后,重甲騎兵也會有新的任務!
“末將領命!這就前去!”
典韋身形一起,如一座大山橫移而去!
他壓根不知草原戰馬之事,自然也不會多想!
只覺得曹操借路的通道不穩,正著急前去堵路!
沒過一會兒,帳外人喊馬嘶聲驟起!
轟隆隆一陣巨響,地動山搖!
正是重甲騎兵全力奔馬時的氣勢,勢不可當!
“黃忠聽令!”
陸遠手指劃過沙盤,笑呵呵道:“下邳已無強敵,用不著這些大軍!你先回趟揚州,負責在吳郡和廣陵之間架起浮橋!無論如何,都要保證揚州和徐州多一條陸路!”
他要把徐州物資和人口轉移,卻還要保證徐州足夠安穩!
那他揚州與徐州之間的通道就必須暢通,保證大軍隨時可跑馬進入徐州!
到時哪怕孫堅遭遇強敵,他也可以隨時增援!
只是官府民力有限,他也不得不打上大軍的主意!
只要徐州百姓就位,他倒可解一時燃眉之急!
“末將領命!”
黃忠老臉一震,一絲不茍!
只是腳步穩穩,毫無離去之意!
正是與徐庶一樣,準備隨時提醒細鹽一事!
“你們這是作甚,領命了還不快走!”
陸遠看向徐庶和黃忠,稍稍狐疑:“山中圍獵,肉食多多益善!兩州之間浮橋,也是宜早不宜遲!否則等周倉把各郡百姓遷徙過來,我軍還要先等肉食,再等浮橋渡江不成!”
他對周泰倒懶得理會,但這兩人哪來這般拖沓!
“主公,細鹽不夠啊!”
徐庶一本正經,言之鑿鑿:“百姓們可以無肉,但絕不可無鹽!當務之急,還是要從我揚州再次調集,以便維持徐州百姓日常所需!”
陸遠微微點頭,這個倒是也算急需!
大軍獵好山中獵物,總不能趕著牛羊回揚州!
還是要就地腌制,方便保存!
“主公,如今我揚州存鹽不足,連益州戰略都難以維持!”
黃忠鄭重其事,振振有詞:“我揚州根本無鹽可調,當務之急,還是要抓緊匹配民力,大肆生產細鹽,最好早日將那個……天下第一島立起來,以后也就不必再被細鹽困擾了!”
陸遠稍稍思忖,這個建議也算中肯!
雖然細鹽還能夠勉強維持,但始終窘迫總不是辦法!
此時徐州已定,民力之事倒也提上了日程!
只是之前陳群給他匯報,細說過交州的民力詳情!
對于陳群提議各項民力需求優先級,他倒并無異議!
不過如今交州,負責細鹽和白糖生產的,只有百萬民力!
如果要建天下第一島,他則還需七百萬百姓!
哪怕多了徐州三百萬百姓,從揚州替換,他也還需四百萬百姓!
距離天下第一島的需求,還是道阻且艱!
何況陳群所述的其它民力需求!
“主公,細鹽瑣事,何需多慮!”
周泰不明所以,直接發揮起背鍋的意義,氣定神閑道:“徐州三百萬百姓,讓他們抓緊去交州產鹽即可!無論如何,也得先將和北平軍的交易完成,免得夫人從中勞苦奔波!”
他一語落下,自己還是鎮定自若!
反正這是小白臉教的,總不會出錯!
不過徐庶,黃忠,卻都是亮起了眼睛!
他們說了這么多,就是在等周泰最后一語!
甚至公孫離遲疑一瞬,星眸也不自禁撲閃起來!
暗自覺得揚州一群混賬將領,倒也還算誠信!
起碼時至今日,終于把她這個夫人當回事了!
不過此事關鍵,也還是要靠陸遠最后定奪!
“他們倒是去不了交州,不過移民實邊,大同小異!”
陸遠不知究竟,只是漫不經心道:“徐州所得民力,的確要負責產鹽!之后我揚州的民力所需,也要靠我軍步步湊齊!不過當務之急,還是徐州已定,我軍需要一場驚天封賞!”
“驚天封賞……”
這一刻,眾人的眼睛終于同一刻亮了!
甚至周泰這個木乃伊,也不禁再次手舞足蹈起來!
之前主公兩次僭越封賞,他都已錯過!
不過這一次,卻是驚天封賞!
何況主公手中正有一卷圣旨,說什么別人都挑不出差錯!
陸遠環視眾人,悠悠一笑:“對,驚天封賞!”
說話之間,他已遞出自己準備好的一卷名單!
民力之事,不可一蹴而就!
他雖有計劃,但也要步步實施!
反而他揚州大軍南北轉戰,已經連得三州!
而益州之地,也已入甕!
倒是這一場封賞,已經拖延了太久!
將士們隨他征戰,他豈能不給眾人一份驚天殊榮!
徐庶接過名單細看,卻也同時拉扯著在場所有人目光!
名單倒也簡明,實則已有詳細劃分!
揚州軍兵部眾將!
典韋,許褚,黃忠,趙云,郭嘉,周瑜,魯肅,徐庶,周倉,許定,張郃,鞠義,周泰,武安國,蔣欽,凌操,馬鈞,呂岱,顏良,文丑,孫策,魏延,廖化,龐統!
新收的孫堅一系,暫時未領武職的各個將領!
孫堅,程普,黃蓋,韓當,孫賁,孫靜,孫河,孫香,朱治,吳景,徐琨!
皖城三位神醫!
華佗,張仲景,于吉!
交州兩個術士!
左慈,葛洪!
此次兩肋插刀,曹操麾下一系將領,謀士!
曹操,夏侯惇,夏侯淵,曹仁,李典,樂進,于禁,戲志才,棗祗,鐘繇!
而最后一排,卻格外醒目!
竟然是主公的諸位夫人!
喬婉,喬瑩,蔡琰,蔡瑾,徐鳳嬌,貂蟬,唐瑛,伏壽,公孫離!
徐庶看著這份名單,心中疑慮頗多,急欲開口!
可惜陸遠意思顯然,已經搶過話頭!
“周泰!”
陸遠不動聲色:“你左右無事,先將名單放出!讓相關人等,盡快到達徐州東海郡等待封賞!其中各軍將領,暫將大軍交給麾下將校即可,務必親自前來!”
此刻他揚州兵鋒正盛,他倒不信有人會在此時搗亂!
哪怕是剛剛離去的趙云和典韋,麾下也自有百戰余生的領兵將校!
而他想要盡快完成封賞,也是想將揚州官府的事宜,盡數甩給陳群!
否則他揚州治下所有官員,包括荀彧,荀諶等人全來,他可能連續幾天都無法考慮其它!
只是這份名單爭議頗多,他也懶得對外解釋!
只圖一舉完成,做成既定事實,任他旁人多說!
“主公,先等等,末將只耽擱主公片刻!”
徐庶自然了解陸遠心思,不容置疑,卻也終究忍耐不住,稍稍遲疑道:“主公,這個龐統,年紀是不是太小了!少年成名,又有主公親自提拔,對他恐怕并非好事!”
這份名單之中,他的異議太多!
不過他心思急轉,卻也只能從小事說起!
免得再像之前一般,直來直去,最終什么都改變不了!
其中對一個孩童封賞,就是他心中的一個小小異議!
“龐統值得封賞!”
陸遠一語敲定:“龐統雖然年幼,但其持刀見禮,有勇有謀!其中與孫堅的心理博弈,讓我也要為之驚艷!我揚州只看能力,不論年齡!哪怕其少年成名,我也甘心為其保駕護航!”
龐統初戰,面對孫堅極其麾下眾將,進退有據,最是驚艷!
他為之欣慰,也愿意盡可能給其最大舞臺!
反正他一艘戰船,總歸需要后繼有人!
既然已有諸葛亮,陸遜,此時也剛好加上龐統,呂蒙!
如此薪火相傳,才能讓他真正放心!
“主公胸襟,末將著實佩服!”
徐庶臉色緊繃,又疑惑道:“不過孫堅等人,未得寸功!如果封賞他們,豈不寒了我軍其他將士們的赤誠之心!”
封賞龐統,事不可違,他也無意多說!
只是孫堅眾人,卻讓他著實疑惑!
哪怕要重用他們,又何必利用此次封賞!
“元直多慮了!”
陸遠搖頭失笑:“此次封賞,只是要將孫堅徹底拉上我軍戰船!不過孫堅的武職,只是一郡都尉!這樣一個低階武職,將士們不會關心!真正的徐州牧,則是魯肅!”
他隨即將孫堅上船,給他做錘子都尉的計劃告知了徐庶!
講明原因,徐州暫行軍管,需要孫堅麾下各領都尉!
真正武職,甚至還比不上他要封賞的孫策!
揚州軍將士但有軍功,都會有爵位在身!
誰會在意一個錘子都尉!
“此事,末將懂了!”
徐庶依舊愁眉不展,又遲疑道:“不過我們皖城三個神醫,之前主公已經屢屢提升他們地位!實則已經不遜于官府要職,此時主公又何必再行封賞!”
他對于孫堅駐守徐州之事,心頭也不禁遺憾!
之前始終想著,應該由他駐守,與各方謀士較量手腕!
不過事已至此,而他著手了草原戰馬之事,也有了新的期待!
只要與幽州做上交易,交州大軍有了戰馬,他就可以領兵徹底征服南部大陸!
借助海船之厲,為大漢開疆拓土,吞并整個大陸極南!
這般豐功偉績,古今未有!
相比起來,徐州的權謀手腕倒也不那么重要了!
只是這三個神醫,竟然也要封賞!
這讓他們將士們的榮譽何在!
“元直,我揚州的醫者還是太少了!”
陸遠坦言:“這三位神醫,不會有武職,無礙將士們顏面!不過他們需要開枝散葉,讓天下醫者的數量,跟得上我軍征伐的腳步!這就需要我先給他們無盡尊榮!”
他揚州官府,始終跟不上大軍腳步,已是他的心病!
如果他只想稱王稱霸,此時就可奪下豫州,管他民生如何!
不過欲望隨境遇而變,他野心漸漲,也不再滿足于此!
揚州三省六部的基層官員,是他揚州根基,只能靠書院慢慢培養!
但是醫者數量,他卻大有可為!
起碼該按照他的部署,完成后世村醫制度!
兩千萬百姓,就該有兩千名醫者!
哪怕醫術不如華佗親傳弟子高明,但也總要比跳大神的巫醫強!
何況此刻益州在握,他也需要更多的醫者!
當然首先是雨露均沾,將三位神醫分散在他揚州,荊州,交州三個根基之地!
讓他們能更方便的廣收門徒,傳播醫道!
“此事,末將也懂了!”
徐庶硬著頭皮,再次疑惑道:“不過這個小術士……葛洪?末將知道左慈對我揚州的助力,可是這個小術士被封賞,難免上行下效,引發天下再起術士之風!”
他并未虛言!
無論焚書坑儒,還是巫蠱之禍!
抑或黃巾起義,以及五斗米教徒!
都與這些術士有著牽扯不清的關系!
他也由不得不重視!
如果今后孩童們再去琢磨煉丹之道,想著白日飛升,豈不又是禍起之源!
“元直,他們不是術士,是化學家!”
陸遠忍俊不禁:“化腐朽為神奇之學,是為化學!我會通過此次封賞,為他們正名!也會在書院中真正立起化學這門學問!如果有孩童喜歡鉆研,我揚州自當全力栽培!”
把化學提上日程,應用于百姓日用所需,也是他早有想法!
之前來不及考慮這些瑣事,此次剛好順手而為!
官府鼓勵,任這門學科自有發展即可!
其中事關百姓的事物,百姓自會鑒賞出好壞!
也可謂之一種自然選擇!
“化學……末將勉強懂了!”
徐庶頭大如斗,稍稍遲疑:“主公,化學事小,曹操事大!如果我軍此次封賞了曹操,將來如何兵戎相見?”
他對化學之事一知半解,也不愿了解!
只是封賞曹操,卻意義非凡!
此時他們無需多余動作,曹操也根本下不了賊船!
反而封賞了曹操,就代表了認可!
那么將來,他們還能對曹操動手,謀劃豫州嗎!
立場之爭,難道還能靠嘴說服曹操不成!
“元直,學我者生,似我者死!”
陸遠風輕云淡:“豫州之地,曹操如果不學我揚州規矩,他無法立足!如果學我揚州規矩,我們之間就沒有立場之爭,他只是為我揚州暫守而已!”
他頓了頓,繼續道:“如果他只學得其形,以朝廷制度立我揚州規矩,那就只會自亂陣腳,麾下大軍連陶謙不如!到時……留他們一命,無礙大局!”
徐庶稍稍沉吟,心頭大致明了!
如果曹操不學揚州規矩,他揚州可以不斷通過豫州攫取關內物資!
曹操留不住百姓以及物資,勢必無法立足!
如果曹操真學揚州規矩,那就與揚州并無區別!
曹操隨時會被孫堅敲走,換上他們堵住虎牢關!
如果曹操依舊心向朝廷,以朝廷體制行揚州規矩!
那么以朝廷體制的臃腫,根本承擔不起揚州規矩的高效!
沒有三省六部的前提,不敢對皇室貴胄下手,豫州也只會更亂!
縱然曹操麾下有些猛將,但與士卒離心離德,也終將成為匹夫之勇!
到時的曹操,恐怕根本無需兵爭解決!
只是主公對待曹操,好似也根本沒了殺心!
徐庶長長喘了一口粗氣,將曹操之事拋之腦后!
終于看向了最后一排,讓他一陣頭大的名單!
主公的一個個夫人,甚至還有唐瑛和伏壽!
這豈不是在打天下文人,甚至天子的臉!
此舉反應,不知會有多大!
徐庶面沉似水,看了看黃忠,淡淡一笑:“大黃,你有何異議?”
黃忠連忙將頭搖得如撥浪鼓一般,言明毫無異議!
心頭暗罵不已,這個小白臉,竟然順勢就想坑自己一把!
這明顯是主公假公濟私,小白臉不愿多說,就想讓自己開口!
自己堂堂輕車將軍,豈會輕易上當!
徐庶看了看周泰,若無其事道:“周將軍,你以為呢?”
“滾蛋,老子不傻!”
周泰臉上還纏著紗布,蹦不起橫肉,卻依舊惡聲惡氣:“有屁自己放,老子只是主公的親兵統領,當不起你一聲周將軍!”
他再是愚鈍,也看出了最后名單中的蹊蹺!
此時去觸主公霉頭,可能封賞都沒他份了!
陸遠似笑非笑:“元直,你我兄弟,有話但說無妨!”
他自然知道徐庶的心思!大風小說
既然已經耽擱至此,他也愿意為徐庶解惑!
之后眾人有問題,自可去問徐庶!
他也能免得一番麻煩!
“主公,如今蔡邕先生完成《獨斷》,好似在做《女訓》吧!”
徐庶不動聲色:“蔡邕先生對《女誡》憎惡至極,因此做書《女訓》,已為天下女子爭得一份極大尊容了!如果主公恩寵過重,怕是過猶不及,反倒為天下文人所憎!”
他硬著頭皮,已是開誠布公,未有虛言!
“天下文人連《女誡》與《女戒》都分不清,不值一提!”
陸遠言簡意賅:“我諸位夫人,個個于我揚州有大功,當得起此封賞!我揚州規矩不分長幼,同樣不分男女!既然已經屢屢敢為天下先,又何懼這一次!”
他不由分說,逐一開口!
“喬婉經營細鹽與白糖,未取其利分毫,該不該封賞?”
“喬瑩輾轉軍營,傳授醫道,未取其利分毫,該不該封賞?”
“蔡琰主持報紙,發行天下,未取其利分毫,該不該封賞?”
“蔡瑾掌管書局,刊印經典,未取其利分毫,該不該封賞?”
“徐鳳嬌為我揚州制訂律法,未得一份俸祿,該不該封賞?”
“貂蟬安撫黎民,幾乎將我陸家家底敗光,該不該封賞?”
“唐瑛質問天子,為我揚州奪來荊州與交州,該不該封賞?”
“伏壽書信,助我引弓蓄勢,箭指天下,得到如今徐州,該不該封賞?”
“公孫離抹書間張燕,倒是沒多大功勞,不過我喜歡賞!”
陸遠話剛說完,后背就猛地挨了一刀鞘!
公孫離嬌羞滿面,低眉順目,下手卻絕不含糊!
徐庶卻是稍稍呆滯,一時有些茫然!
如果真論起來,除了貂蟬,的確都該賞!
尤其是唐瑛,對他們揚州的助力太大了!
倘若沒有名正言順的得到荊州和交州,他們揚州這艘戰船,根本容不下孫堅,曹操,甚至,荀彧,荀諶等人!
而且唐瑛在交州的作為,也讓他們收獲到了到了百越山民的民心!
否則如今交州,根本不可能成為他們揚州的后勤基地!
只是這次的敢為天下先,有些先的太遠了!
徐庶神色緊繃,終于斟酌開口:“主公,天子會主動撇清關系,可以不用計較!不過天下悠悠眾口,總會將我揚州置于風口浪尖!”
他已經想通關節,真正麻煩的還是天下文人!
陸遠卻是悠悠一笑,云淡風輕:“他們姑且說之,我姑且殺之,如此而已!”無盡的昏迷過后,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。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,請下載星星閱讀app,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。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,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。
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,胸口一顫一顫。
迷茫、不解,各種情緒涌上心頭。
這是哪?
隨后,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,然后更茫然了。
一個單人宿舍?
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,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。
還有自己的身體……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。
帶著疑惑,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,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。
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,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,外貌很帥。
可問題是,這不是他!下載星星閱讀app,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
之前的自己,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,工作有段時間了。
而現在,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……
這個變化,讓時宇發愣很久。
千萬別告訴他,手術很成功……
身體、面貌都變了,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,而是仙術。
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!
難道……是自己穿越了?
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,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。
時宇拿起一看,書名瞬間讓他沉默。
《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》
《寵獸產后的護理》
《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》
時宇:???
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,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?
“咳。”
時宇目光一肅,伸出手來,不過很快手臂一僵。
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,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,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,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。
冰原市。
寵獸飼養基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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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獸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