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說旳是什么事?”他淡淡重復,隨后忽然笑了,“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呢,又或者是虧心事干太多了?”
邢臻話音一轉,“不過沒關系,你馬上就要知道了。”
說完,讓人把搜查文件給夏志豪看。
白紙黑字,上面寫的清清楚楚的,都是他干的惡事。
夏志豪心里咯噔一聲,心底的僥幸完全沒了。
只覺得頭頂一座大山壓來,讓他眼前一黑。
滿臉喪氣地低下頭,再說不出一句話。
在夏志豪與檢查組的人交涉的時候,夏茹看形勢不對勁,縮著腦袋躲在一邊,一聲不敢吭。
邢臻冷冷勾了勾唇,輕抬右手,看了眼時間。
“……時間不早了,回去吧。”
然后,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,后面兩個青年壓著夏志豪緊跟其后。
夏茹這會兒終于反應過來了,忙上前一步。
“你們為什么要抓我爸爸?你們知道我爸爸是誰嗎?信不信莪……”
威脅的話還沒說出來,邢臻停下腳步,幽深的眸子看向她。
“信不信你怎么樣?打斷我家里人的腿?”
頓了頓,他遺憾地道:“可能要讓你失望了,我家里沒人了。倒是你的家里人,怕是要被打斷腿了。”
面無表情地恐嚇完小姑娘,邢臻囂張地笑著,帶人離開了。
夏茹臉色一陣紅一陣白。
她指甲掐著掌心,憤恨地咬著唇,甚至嘗到了血腥味。
過了須臾,夏茹回頭把家里門拍的啪啪作響。
“媽,你快出來!我爸被人抓走了。”
摔門爽歸爽,忘帶鑰匙淚兩行。
董小蓮剛睡著,聽到敲門聲,耐著性子重新穿好衣服去開門。
看到門口是才摔門離開沒多久的夏茹,她無奈道:
“茹茹,你能不能懂點兒事?”
“我值了一晚上班,現在很累,你能不能稍微安靜一會兒,讓我休息一會兒!”
想到女兒越來越任性,董小蓮有些后悔一直以來對夏茹的縱容。
是她和志豪的錯!
不該因為只有這么一個孩子,就對她予取予求。
“你還有心情睡?!”夏茹情緒失控,低吼道:“你知不知道,我爸剛被什么檢查組的人抓走了,你還不趕緊想想辦法,睡什么睡啊!!”
董小蓮模模糊糊的腦子清醒過來。
“你說什么?你爸被抓了?”
她拍了拍額頭,試圖拍走那股昏沉,“怎么一回事?”
夏茹沒空回答,拉住董小蓮的手臂,往外走。
“路上再說吧,都十萬火急了,先找找關系讓檢查組的人把我爸先放出來。”
董小蓮聽夏志豪提起過檢查組。
據說是一群六親不認、鐵面無私,誰的面子都不給的那種。
她擔心不已,又不好直說,只能先跟著夏茹走。
先去看看再說吧!
邢臻手插兜,腳步輕快地走在路上。
后面跟著的人造型醒目。
路上行人的目光都不由落到了夏志豪身上。
這副場景很打擊人的自尊。
對夏志豪這種愛面子的人而言,簡直羞憤欲死。
邢臻正慢悠悠走著,突然看到前面的熟悉人影。
男人眼睛一亮,腳步輕快地快速走過去。
“小師弟!!”高興地打了聲招呼,他說道:“自從畢業咱們可有好幾年沒見了,你現在咋樣?”
問著話,伸出拳頭。
&n nbsp; 顧瀛舟見狀,伸手回了男人一拳頭。
臉上露出淡淡笑容,“我挺好的,師兄倒是越來越厲害了,恭喜榮升!”
邢臻嘿嘿一笑,散去一臉冷厲。
那張冷肅的臉看上去染上一層柔光。
“這有什么可恭喜的,能幫上你的忙就好。”
能幫上天才小師弟,是他們做師兄的最大的愿望,他們也一直在努力著。
幸運的是,他是第一個幫上小師弟的。
這可是能得意好幾年的事。
回去就給那些人打電話。
邢臻心中的想法,顧瀛舟不多猜都知道。
他無奈的搖搖頭。
不知道這有什么可爭的。
邢臻心里琢磨著,一臉期待地看向顧瀛舟。
“師弟,你對象是干什么的?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見見?”
既然都當第一了,那就都要是第一啊!
顧瀛舟想到小姑娘說要請師兄吃頓飯,于是點了點頭。
“嗯,我對象……”說到‘對象’兩個字,心口又陌生又甜,“我和我對象想請你吃頓飯感謝你,不知道師兄后天有時間嗎?”
心里卻想著,師兄要是能有事就更好了,剛好給小姑娘省了事。
邢臻敏銳地聽見顧瀛舟語氣的溫柔,眼睛驟然一亮。
對那個姑娘的重要程度又提了好幾個檔次。
像是怕他變卦,邢臻急忙回道:“有,當然有。”
“……好吧。”顧瀛舟的聲音明顯有些失望。
唉,可惜了!
邢臻默了,“……”這么絕情,是真的師弟沒錯了。
許久未見的師兄弟只說了幾句話,一伙人往德清中學走去。
學校的某些人,已經有另一撥人去抓了。
剛好去那邊碰頭。
夏志豪被一群從沒見過的人抓住‘游行’,這事成了全縣的熱事。
有時間的,都湊到街上看熱鬧了。
交頭接耳的,盡顯種花人本色。
林棠等林家人根本沒打聽,只用跟著大爺大媽走,就走到了正道上。
德清中學,校長辦公室。
燈光明亮。
書架上放滿了書。
正對門的地方掛著一幅字,寫著‘厚德載物’四個大字。
朱思翰正坐在黃木椅子上,品嘗著昂貴的美酒。
精致著酒杯散發著剔透的光澤。
他輕輕抿一口,嘆息地嘖了一聲。
“好酒!不愧是用錢釀的,就是好啊。”
剛說完,門被人從外面踹開。
“你們是誰?”朱思翰臉一變,站起來冷聲問。
進來的兩個人一言不發,上去就把朱思翰的胳膊扭到身后,用繩子綁住。
推著他往前走。
朱思翰這輩子都沒被羞辱過,硬扭著頭,瞪那突然冒出的兩人。
“你們要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,我就去報公安。”他憤怒道。
氣的臉都紅了。
一個青年嗤笑一聲。
“我們等著,你自便。”
完全不帶怕的。
朱思翰一拳打在棉花上,人瞬間抑郁了。
這都是些什么人。
報警都不怕,還能怎么制住他們?
兩個年輕人不知道這人心里的戲這么多,面無表情地推著他,往校門口走去。